一厢情愿没有意义,美国永远打算置中国于死地,抱有幻想无异于自投罗网; M: J9 N$ _, B3 C f3 o+ F
6 b1 q% n7 u# Y1 T1 I中国新闻周刊:6月初,美国国务卿布林肯对拜登政府的印太战略进行了全面阐述。其内容和去年美方的表态相比有一些变化,但总体上似乎只是利用俄乌冲突的新情况再次强调美国政府先前对于亚太地区和中国的政策立场。你觉得布林肯此番重新阐述印太战略,有什么明显的“新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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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道格: 布林肯演讲最大的“新意”,是展现出美国政府正试图缓和与中国的意识形态竞争。其中一些小的细节显示出,美方不再寻求全面对抗,而是尊重不同意识形态共存的可能性。! J( T* ~+ u; v* x& k. ^2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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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变化似乎体现出拜登政府正在从一年前更极端的“竞争-对抗”立场后退,并寻求新的路径以达到“竞争-共存”的新局面。或许,去年的一些激烈言辞不再是拜登政府印太战略的一部分了。! F- I# F, v; z. M* Z: Y3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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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这种变化的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持续追求意识形态上的竞争,不会让美国在亚太地区赢得任何朋友。亚太各国拥有非常不同的文化和制度,美国希望和不同体制的国家结盟或形成伙伴关系。将这些国家与“民主”“专制”的话题联系起来,只会导致伙伴政策的失败。, q% Q& r* d( a- P2 o& H
+ R! B/ Q" _4 f9 k1 }另一方面,意识形态竞争有特定的冷战背景。今天中美之间的竞争是一场大国竞争,有其复杂性,但不是冷战。意识形态对抗不是这场竞争的主要组成部分。在美国,一些政客、特别是国会议员,仍倾向于用意识形态模式思考问题,因为这让思考变得“容易”。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必须面对现实,时代已经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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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应对乌克兰危机消耗了拜登政府领导层太多的时间。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沙利文、国务卿布林肯等高层无法将精力集中到制订印太战略和中国政策上,所以他们实际上让更多的中下层官员参与处理这些战略事宜。这可能是我们看到转机的原因之一,但我认为俄乌局势不是决定性因素。' @2 A; E- e( o; I7 r8 @( L9 X5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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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登未能摆脱特朗普的“引力”) H* O8 }- I9 ?7 h2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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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新闻周刊:乌克兰危机升级后,一些美方人士将危机与台湾问题相提并论,并提出改变美国长期以来的“战略模糊”政策,承诺“防卫台湾”。这会对中美关系产生怎样的影响?* k) J/ N& w9 u2 g$ F* ], _2 r. _
; g; p: i0 W) t. A包道格: 把乌克兰和台湾问题联系在一起的看法是错误的,两者有非常不同的情况。但是,如你所言,现在美国政策界有一种思维上的“流行病”。当谈及台湾问题时,一些人总是只强调“军事对抗”。我们似乎忘记了,过去40年来中美双方一直通过外交和政治手段成功管理着中美关系中的台湾问题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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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4 a c& D' i/ }" W, l4 Z$ T8 s" h台湾问题变成中美关系“黑洞”(影响双方在各领域的合作)的趋势确实存在,但我觉得仍有可能改变。我们可以一起关注乌克兰危机等其他重要的全球性议题,从而让双边关系得到一些建设性进展。我们在上世纪70年代就是这么做的。我不是说我们要梦回半个世纪之前,而是说中美双方可以通过外交和政治手段处理长期性问题。台湾问题这样的“大事”不会在明天就突然消失,我们需要做的不是陷入“黑洞”,而是妥善管控这些问题。( {7 s+ a! W: }9 i) z! O6 L# s
( Z1 m0 M; D3 I6 p: e中国新闻周刊:布林肯全面阐述拜登政府的印太战略后,有学者批评称,其内容并未反映出美国的长期国家利益所在。近年来,这样的观点并不罕见,特朗普政府、拜登政府的对俄、对华政策,都被批评为受短期目标和美国国内议程的干扰。美国政府为何难以制订出有长远战略眼光的外交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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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道格: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制订带有长远战略眼光的外交政策了。美国有优秀的外交和战略学者,专业人士会被政府征求意见,但政策最终受到国内政治关切的驱使。6 Y0 i+ @, G' N+ m- s" t5 v
) Q( e/ d: z1 z M特朗普政府时期,制订长期性政策的工作受到了很大干扰。而现在,拜登也未能摆脱特朗普的“引力”。如你所见,美国国内政治现在依然朝着向“特朗普式政治候选人”回归的方向发展。选民对拜登的国内政策非常不满,对外交政策则不甚关心。因此,国内政治将继续对美国外交政策形成巨大的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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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 V; j$ N) U f; B# }0 I7 u一个典型的例子是贸易战。维持对中国产品的一系列高关税不符合美国的利益,这些关税只会让美国消费者付出更多的钱,也不会真正给美国企业带来好处。所以一个理性的贸易政策会消除这些关税。然而,美国政府现在非常害怕谈论这种理性政策的国内政治影响。在有关“印太经济框架”的谈判中,拜登政府甚至没有向国会寻求最基本的关税减让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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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h5 D/ ~政治家通常应该可以一边进行国内治理,一边管理外交事务、制订长期战略。但遗憾的是,我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这种人物了。拜登也没有做到。1 m; f5 P9 L4 l2 I3 b$ k
3 u: n' I6 d( f中国新闻周刊:如你刚才提到的,拜登政府表示不愿与中国全面对抗、不想将中国变为美国的敌人。那么,美国能从过往的历史中学到什么教训,以避免将中国推向敌对一边?7 e+ ` Y, d) l; n" d5 T-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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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道格: 我想拜登政府正在努力,比如他们正在减少和中国的意识形态对抗。但现在美国政府可能觉得,当他们想做出妥协时,难以得到反馈。这种观点未必是正确的,但确实是拜登政府所焦虑的。0 }- P- f C9 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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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在外交事务中,我们都有很多种方式发出自己的信号,施压不是唯一的选择。当前亚太地区有一些紧张、分歧的态势,但这并不意味着中国的周边国家想一直对中国表现出咄咄逼人的姿态。我相信他们能认识到自己的能力范围。所以,我们所谈的这些问题最终走向何方,中国必须做出自己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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