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及“核心利益”，北京对香港不惜杀一儆百
2 R, _0 o2 H: a2 \8 S% V; H1 o5 G
中国最近对香港立法会席位的干预，显示出习近平有多么重视主权问题。9 v6 T6 O& t. H: s1 b4 u
. M" A- @8 p* ?/ E9 o
北京——多名外交官表示，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接见外国领导人时，往往会例行公事地用单调的话语反复说要点。但是，一旦涉及到对中国主权的挑战——比如香港的抗议活动——他会大声直言。6 G; M+ T" y# ]6 V8 w/ f
+ ^! J8 a. a- e“他枯燥地照本宣科，”一位西方官员谈起这样一次会面。“但论及中国的核心利益和那些争端时，他会抛开讲稿，充满激情地发言。”: T- k0 i' H: a5 G
. J8 V+ D6 [1 P3 l) N
很多人不理解中国为什么做出如此迅速而激烈的反应，阻止两位支持独立的政治人士取得香港立法会的席位，这要从习近平对主权的总体认知上入手。& K% k& }. v1 O7 ?% M- w: v
0 I- Y, M' A; o" X' F/ h“他会让你明白这是真正重要的东西，”这位西方官员说道。此人选择匿名谈论与习近平进行的一次闭门会议。1 |; ^# r- S4 ]5 F' V c- n5 Z2 t
% R7 d1 j$ J7 Z' l- ]由共产党控制的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在周一做出干预，实际上阻止了这两人就任，称他们在宣誓期间诋毁了北京政府。
4 o1 W ]5 m9 ?* G/ b+ R. q: T' Q! h$ p' K
梁颂恒(Sixtus Leung)和游蕙祯(Yau Wai-ching)于今年9月被选入香港立法会，其竞选是在一个支持独立的平台上展开的。在上月宣誓就职期间，他们使用了一个被普遍认为对中国有贬损意味的词，游蕙祯还加了一句常见的脏话。
1 q. v( f: m+ Y4 Q# D7 q# T3 Y' F0 }* p. Y% K0 a' A, u% Q
要解决目前的僵局，也有一些不那么严苛的办法。比如，又名“Baggio”的粱颂恒和游蕙祯同意以正确的方式重新宣誓。香港立法会主席表示，立法会应该自行决定自己的事务。就连忠于北京的行政长官也愿意将决策权交给香港司法机构。
" D0 C" _; I: h6 ~
/ P2 _+ t1 ]6 s" W2 O但情况却未能如此。
8 \! n6 U! [; n9 `5 }9 h: z) j) j: J( ~; O; r
“本可以用一种温和的方式来处理的事，”前香港法学教授、如今在华盛顿担任研究员的戴大为(Michael C. Davis)说，“变成了一场宪法危机，让北京有了一个推进主权议程的机会。”, V. L5 s+ e4 J7 W0 b
+ N7 Z2 w k4 s( v
或者像布鲁金斯学会(Brookings Institution)资深研究员理查德·C·布什(Richard C. Bush)所说的，“中国领导层没有像它本该的那样无视独立和地方主义的情绪，反倒给它打上了聚光灯。”
! V# k/ |/ u7 s* [# j$ r/ [; m2 Y w$ m2 e
北京认为自己必须做出强烈的反应，对这两位任性的政客进行惩罚，以警示他人。
7 ]) h& t9 {1 _- c+ l0 h, E$ w/ c" d6 c- {' [+ Y, U
“有些人觉得没必要担心，觉得他们永远也不可能赢得独立，觉得他们的力量太小，”在深圳担任法学教授的邹平学在电话里说道。“但这里存在一种危险的倾向，即港独现象会逐渐扩大，进而失控。”* c/ s6 d0 u5 M- D# N
5 g4 N5 r2 I9 l$ f$ z. E
做出惩罚的反应，和习近平的性格相符。他曾发起猛烈的反腐运动，令数以千计的官员入狱。而且，将香港抓得更紧一些，也符合他给自己设置的领导民族复兴的定位，他把这看作是一项影响深远的任务。
5 k3 b' ^) `9 ] d% f
) o% v' O! Q: S3 z! J/ K0 x早在出现这场骚动之前，习近平自去年以来采取的一系列行动已经表明，他希望改写、推翻或忽视那些妨碍他行使在他看来属于中国的权力的法规，不管它们是在哪里。8 c+ t2 Z1 f$ O$ {' @4 ]" u
* G3 V4 \3 C q ]一些香港书商因贩卖有关中国权贵的俗艳故事，被突然抓到大陆。流亡海外的中国异见者，尽管已经被联合国以难民的身份予以保护，还是从泰国被偷偷带回中国。中国拒绝接受一个国际仲裁机构否定中国大部分南海海域领土主张的裁决，尽管它签署了支持这一裁决的条约。还有秘密警察前往海外，诱使潜逃官员从美国和其他没有跟北京签订引渡协议的国家返回中国。
- a! y( C+ `3 m3 H. o5 Z
) A3 F% v; k7 b8 E' v对于介入它拥有主权的香港的事务，北京有更具说服力的法律依据。但根据1997年香港从英国回归中国时达成的协议，北京同意让香港保持独立的制度五十年不变。0 S4 a! P7 M, K* S
2 v& I6 F9 ]6 o: ~ v( s长久以来，北京一直把香港是看作一个令人担忧的桥头堡，后者纵容政治上有害的思想、书籍和人渗透到与之毗邻的大陆。但直到习近平上台之前，中国领导人一直不太倾向于干涉这里的事务。香港有自己的司法自主权和自由，它们受到一部被称为《基本法》的微型宪法的保障。- ?9 K2 f/ z9 o$ Z! N- }$ {
P9 H3 V: x: q' s& W
在过去的两年里，这种克制消失了。; Y3 `' N4 Y2 _, S: O5 t
) F4 e$ K; u" v1 P% Z7 y: Z0 n
2014年，习近平领导的政府发布了一份关于香港的政策文件，让许多香港人颇为不安。他们认为这个文件会削弱他们的法律保障。接着出台的香港选举计划远远不能实现许多香港居民要求的差额选举，香港爆发抗议活动，抗议者占据了市中心的多条街道，时间长达三个月。+ f& }5 D# c& E' a: {; A" I
7 f' H4 l# i* D/ R' C1 j z以失败告终的抗议活动，激起了由香港年轻人组织的小型独立运动。大多数居民认为他们的要求是不切实际或不可取的。但在今年9月的选举中，活动人士在立法会占有了一席之地。在倾向性的规则保障下，这个立法会是以支持北京的政治人士为主导的。
# h" J* v! ~& Y# k+ w0 } m D5 Q- o+ j6 r: {
对于中国立法机关是否有权对本该保障香港司法独立的《基本法》进行解释，律师们意见不一。尽管如此，此举还是引发许多香港人的不安，因为它发生在这个城市的法院就两名政治人物是否取得席位做出裁决之前。香港有植根于普通法的独立传统。+ s/ m' V3 \8 g2 n, ~& z
' c/ w, y' j) B+ P! W9 Z
“它打断了一个正在进行的案件，香港法院还没有做出判决，”前法学教授戴大为说。“这无疑这会引发人们对于香港司法制度和香港高度自治权的担忧。”
$ k- N5 i/ S: T3 x4 O r! @: I& R, H* r' _/ I. R$ G
现在，香港法院必须根据中国的释法来裁决这个案件。依照它的释法，哪怕是正确宣誓就职的议员，如果被发现缺乏诚意，也要“承担法律责任”。3 Z' j @" m3 \( j1 i+ ^/ y3 a
( A! i ~8 b; H该决定已经在香港引发街头抗议，场面让人想起2014年的示威活动。
4 C" l& B7 e9 f. ]# l+ w" H# S8 @% Q3 R. |* f/ y0 | e6 S
然而，中国立场的捍卫者表示，中国领导层不会像以前那样退让。$ J: r3 n* }: ]
4 `8 Q* p0 K2 J0 k5 f; q# W“有些人讲人大要自我约束，权力不要用尽，”全国人大常委会副秘书长李飞周一对记者讲道。“我们讲权力必须要用。”
; U; N3 l+ y; H5 w8 x" R
3 X. G5 W( U2 F |
